【暑假的尾聲】

今年的暑假猶為特別,是我們自從生病後

第一次口罩戴得頻率最少的一次,

曬陽光最多的一次,

孩子們接觸外界最頻繁的一次,

與Covid最親密的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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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來的新冠疫情緊接在治療結束之後,無縫接軌的把我們日常最擅長的口罩面具戴得密不透風; 門戶緊閉,一瞬間路上行人全都和我們一樣,猶恐染疫半遮面。

病毒肆虐的三年,大家的生活都變了。

旅遊、外食、聚餐都變得奢侈,人和人所謂的距離越拉越大,若不靠科技社群加持,大概就會在自己的世界裡越來越孤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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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生病的三年加上世界生病的三年,一家四口就在玻璃罐裡看世界。

尤其是可可,她不太知道該怎麼與其他孩子互動,在班上,常待在一旁像個角落生物; 一旦有同學示好,她便珍惜不已,同樣的,若同學「移情別戀」轉而和別人當好朋友,她就縮回角落繼續當個邊緣人。

學習上,經常挫折,待在玻璃罐養病的我們,看不到世界更新的車尾燈,跟不上其他孩子們展足邁步的速度,可可經常說:「媽媽,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厲害? 怎麼什麼都會?」

別說她,大人自己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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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疫情末班車上的今夏是一次機會,想著幫助她們建立起對自己的信心,爸爸帶著她們打球、跳繩、騎單車,和教會的孩子一起學游泳、學畫圖,嘗試在不同的視角裡找到學習的快樂。

「妳們在這個暑假有沒有學到什麼? 有看到自己的進步嗎?」我問她們。

「學東西是蠻好玩的啦,不過我覺得騎車去河堤的時候,還有四個人去餐廳吃飯的時候最開心!」

適應的腳步還在進行,但孩子最簡單的快樂就是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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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回饋,也加深了我自己在今年暑假最大的體會。

四個人在這兩個月就像集點那樣,累積了covid病毒在免疫細胞上蓋的章,全家輪流發高燒,掛病號的次數將近十五次。

輪到我的那一周,症狀上的難受不必多說,讓我最意外的是,快篩上兩條線漸趨轉淡的第七天,我被濃厚的憂鬱感壟罩,說不上來,不確定病毒會不會改變體內的血清素,但那種明顯的心情低落讓我非常驚訝。

唯一的解方,只有抱著她們,然後問出平常很少問的話:

「妳們覺得爸爸媽媽有沒有愛妳們?」

她們不假思索的回應,撫平了被病毒攻擊後的孤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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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暑假,我們過得很平凡,雖然很羨慕可以出國的朋友,但我覺得這是我們家進步的第一個暑假,放心大步向前,和大家一樣能從新冠中復原。

儘管有時候感到自己有點跟不上,但我們的滿足感不是與期望的終點相比,而是從起點開始,感激竟已走了好一段路…

#從起點看已經走了好遠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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